《红楼梦》里,最终贾琏的结局如何?贾琏和他的女人们文/木木1贾琏是贾府的一个少爷,仅此而已。他小的时候一直想不明白,荣国府那么大的地方,为什么偏偏他要和父亲贾赦挤在大院最角落的那一小片呢。那一小片的房屋由一堵高墙隔开,高墙外是整个的荣国府
《红楼梦》里,最终贾琏的结局如何?
贾琏和他的女人们
文/木木1
贾琏是贾府的一个少爷,仅《繁:僅》此而已。
他小的时候一直想不明白,荣国府那么大的地方,为什么偏偏他要【拼音:yào】和父亲贾赦挤在大院最角(练:jiǎo)落的那一小片呢。那一小片的房屋由一堵高墙隔开,高墙外是整个的荣国(繁体:國)府。
他要到那边找小伙伴们(繁体:們)玩,需要打开一扇黑油大门,离开他们的小院[pinyin:yuàn],再进[拼音:jìn]入荣府。但更多的时候,他不被允许到那边去,而只是隔着高高的院墙,想象一下他们欢笑玩乐的场景。
再大一些的时候,他开始明白。这(繁体:這)一小块地方是他父亲的地盘,外面那整个真正的荣国府,是他叔叔贾政的地盘。只有在重大节日的时候,他[练:tā]才会被邀请到那边去和大家玩。
身边的下人替他打抱不平。他们说,亚博体育那本来应该是你家的位置。老祖宗贾母偏心{练:xīn},向着政老爷,恐怕将来家业还要传给那边呢,琏二爷你可要长长心啊!
可贾琏呢?从来不往心xīn 里去。他(练:tā)只关心这个小丫头屁股更翘一些,那个[拼音:gè]小丫头的胸部更丰满一些。
管他家业传给谁呢!他才不在乎这些事,他只要当好他的少爷就行了。等再大些,让父亲帮他正经娶[练:qǔ]个媳妇。再晚些,把东屋的小红和西屋的小玉收到屋里来,美滋【读:zī】滋的过日子。这(zhè)就完满啦!
这是贾琏一开始{练:shǐ}的小算盘。
可是,一场变故把他推到了《繁:瞭》风口浪尖上。
2
荣国府《fǔ》的明日之星,贾政的澳门银河大儿子贾珠死了。
贾珠的英年早逝,对荣国府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。当贾政从丧失长子的悲bēi 痛中清醒过来的时候,才猛然发现一个更加棘手而且也更加现实的问(wèn)题:以后的家由谁来管?
贾政自己是个自命清高的读书人,每日只是饮酒作诗,豢养清客,不屑于去【读:qù】做这些“俗务”。而贾环、贾琮还在穿开裆裤,十来岁的宝玉【pinyin:yù】天天在姑娘堆里蹦跶。贾政放眼[pinyin:yǎn]望去,整个荣国府能站出来的似乎只有一个人了。
那nà 就是正当少年的贾琏。
就这《繁:這》样(繁体:樣),贾琏,这个和他父亲一样不得宠的贾府少爷,第一次如此突出地站到了众人的面前。左拥右抱的美梦暂时被打破,命运的眷顾将他引向另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上去。
当贾珠的光芒随【练:suí】着他的去世逐渐黯淡下去的时候,人们这才发现,原来这个琏二爷也是一[读:yī]个不错的少年。相比前者,他虽然少了几分锐利和气度,但办起事来却也有板有眼,一丝不苟。
贾府的事情实在繁杂,他记不住,就写在纸条上,塞进靴筒里,必要的时候拿[拼音:ná]出来翻看。每天不是在家里帮忙(练:máng),就是在面外奔波。很快,他便熟悉了大家族里的所有日常业务,逐渐(读:jiàn)老练了起来。
不久之后,他搬出了自己从(繁体:從)小长大的那个荣国府的角落。他踏出那扇黑油大门,离开高墙,正式入住荣国府。那是【练:shì】他儿时曾经向往过的隔壁。而现在,他成了那里的半个主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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搬进荣国府不久,叔叔贾政和婶婶王夫人,便给他物[练:wù]色了一门亲事。女孩儿是王夫人的娘家内侄女,他们都说这是亲上作亲。听到王熙凤美貌的时候,贾琏眼睛都直了,巴不得早点娶【读:qǔ】她进门。
他不会去多想这背(繁:揹)后的蹊跷。
比如,王夫人为什么非要给【繁体:給】他找自己的内侄女呢?难道仅仅只是亲上作亲吗?难道仅仅只是对他“治家有[读:yǒu]方”所付出的辛勤努力的奖赏吗?
是否也许存在另外一种可能:叔{pinyin:shū}叔贾政和婶婶王夫人都在暗自担心着些什么《繁体:麼》。比如,让这小子管家时间久了,待他羽翼丰满起来的话,荣国(guó)府这一大摊家业,还真说不准落到谁手里去。
与其担心日后他(拼音:tā)翅膀硬,倒不如趁早给他套上个紧箍咒,使局势可控。王熙《练:xī》凤是王夫人娘家内侄女,自己人(读:rén)。
贾琏如果不能通过联姻壮大自己的势力,那就一辈子都飞不出她的手掌心。只能乖乖地帮她(读:tā)打工,管理家务。贾珠虽然不在了(繁:瞭),但未来的家业还是她亲儿子的,贾宝玉的。
姜(繁:薑)还是老的辣。
贾琏的脑子可想不到这么多。他只想着管家之后手里有闲钱多了,忙了一天,下班后找几个哥们去哪里喝喝花酒放松一下【拼音:xià】。而现在他可能还会多想一件事:他的凤姐什么时候才能嫁过来呢?他可都有点等不(练:bù)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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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姐嫁过来的那天,果然没有让贾琏失望。他看的眼澳门金沙睛都直了,口水流了一地。春宵{pinyin:xiāo}一刻,他使尽浑身解数,把凤姐逗得花枝招展,笑声连连。
后来他才发【pinyin:fā】现,他真的是娶到宝了。凤《繁体:鳳》姐的好处还不仅仅在身体上。她虽然大字不识一箩筐,但说话办事却面面俱到,滴水不漏。而且为人风趣幽默,八面玲珑,深得老祖宗贾母的欢心。
凤姐嫁过来(繁体:來)不久之后,就赢得了贾府上下交口称赞。而且还将贾琏的工作分担了大半,成为他的得力助手。这《繁:這》更是令贾琏喜{pinyin:xǐ}出望外,从此对待凤姐自不必说。
在婚后最初的几年里,两人感情开云体育一直zhí 很好。
有一年,黛玉的父亲林如海病重,写信来要【pinyin:yào】接黛玉回去。保险起见,贾母点名,指定要贾琏亲自出这趟差,护送林妹妹[拼音:mèi]去扬州。
贾琏【pinyin:liǎn】一走,家里突然安静许多。凤姐平日那么要强的一个女人,也感觉到了无聊和孤单。每天不过是“同[拼音:tóng]平儿说笑一会,就胡乱睡了”。躺在床上睡不着的时候,还屈指计(繁:計)算贾琏的行程,这时候该到哪里了,大约什么时候才能回来。
贾琏在扬州耽搁了些时间,让邵儿先回来报平安。凤姐当着众人的面不好意思问贾琏的情况,自己手头又有工作[pinyin:zuò]需要处理——那些天她正被请到宁府去协助办理秦可卿的丧事,所以一直忍到晚上才把邵儿叫进来{练:lái}问。
得知一路平安,凤姐[练:jiě]心里就舒了口气。紧接着又想到耽误这么久,天气该转凉了。于是(练:shì)也顾不上自己一天的劳累,连夜打点厚衣服,和平儿亲自检点收拾。完了再细细追想丈夫可能需要什么其他东西,鼓鼓囊囊整理一大包,一并交给昭儿。
临走前又特意吩咐他:“在外【pinyin:wài】好生小心些伏侍,别惹你二爷生气。时《繁体:時》常劝他少喝酒,别勾引他认得混账女【pinyin:nǚ】人。我知道了,回来打折了你的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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贾琏出差回来,凤姐依然很忙,但还是shì 抽出时间迎接他,夫妻二èr 人久别重逢,会说些什么私房话呢?
凤姐看房里没外人,就故《读:gù》意捏着嗓子,笑着说:“国舅老爷大喜!国舅老爷一路风尘辛苦!小的听见昨日的头起报马来说今日大驾归府,略预备(繁体:備)了一杯水酒掸尘,不知可赐光谬领否?”
贾琏一边配合着作揖,一边笑,“岂敢,岂敢《练:gǎn》!多承,多承!”
多么和谐温馨的一幕(pinyin:mù)。
贾府里《繁体:裏》的有人能够看到一个八面玲珑的凤姐;有人能够看【读:kàn】到一个心狠手辣的凤姐;唯有贾琏,能够看到一个会撒娇,会卖萌的,温柔的凤姐。
有一天,周瑞家的去凤姐那《读:nà》里送宫花。一进大门见奶妈抱着孩子,就问,“还《繁体:還》在睡午觉吗?该起来了吧。”结果——
奶子笑着,撇着嘴摇头儿。正问着,只听那边微有笑声儿,却是贾琏的声音。接着房门响,平儿拿着大(pinyin:dà)铜盆出来,叫人舀水。没错,这就是“送宫花贾琏戏凤(繁:鳳)姐”。
还有一天,夫妻二人商量{练:liàng}工作安[pinyin:ān]排的时候,贾琏本来要安排给别人的项目(读:mù),硬生生被凤姐给抢了去。他听了也不恼,但是话锋却突然一转,飙起了车——
贾琏道:“果这样也罢了。只是昨儿晚上,我不过是要改个样儿,你就扭手扭脚的。”凤姐儿听了,嗤的一声笑了,向贾琏啐了一口,低下头便吃饭。这些夫妻间的秘事,曹雪芹写的很隐晦,但还是《练:shì》写了——写的不【拼音:bù】仅不色情,反而有些暖(拼音:nuǎn)
那(nà)时候,他们正是如胶似漆。
然而问题是——可能大家也看了出来——贾(繁体:賈)琏是真的喜欢用下半身思考问题。所以很久之后,他一直都想不明白:他和凤姐的幸福生活,是从(繁:從)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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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大[读:dà]姐儿出天花的那次吗?
那次(pinyin:cì)凤姐坚持要和他分房睡,把他打发到了书房。他独寝了两晚,真的很难熬。一开始他只是想着找《拼音:zhǎo》两个清俊的小厮清清火,可结(繁:結)果这火更大了。
于是他灵光一闪想到了耳闻已久的多姑娘。这{pinyin:zhè}多姑娘妖调异常,轻狂无(拼音:wú)比。她听说贾琏搬到书房,反而主动过来撩拨贾琏,每天便没事也要来走几趟。干柴烈火,贾琏毫无抵抗之力。
可是,这件事明明[pinyin:míng]是平儿帮他瞒了下来,并没有产生什么后果啊。他记得很清楚,当时三个人[读:rén]都在,凤姐问平儿收拾书房里的铺盖的时候可发现了什么没有,平儿帮他瞒了过去。后来他还从平儿手中夺过了那缕头发,销毁了罪证。
他还记得,那一刻他越看kàn 平儿[拼音:ér]心里越喜欢,便想搂着她,却被她躲开了。气得他弯着腰恨骂她,“死促狭小娼妇儿!一定浪上人的火来,他又跑了。”
平儿回{练:huí}他,“我浪我的,谁叫你nǐ 动火?难道图你舒服,叫他知道了,又不待见我呀。”
他回道,“你不用怕他,等我性子上来,把这醋罐子打个稀烂(繁体:爛),他才{练:cái}认的我呢!他防我像防贼的似的,只许他和男人说话,不许我和女人说话……”
平儿为她主子辩解,“他防你使得[pinyin:dé],你醋他使不(拼音:bù)得:他不笼络着人,怎么使唤【pinyin:huàn】呢?你行动就是坏心,连我也不放心,别说他呀!”
贾琏(繁:璉)更恨《拼音:hèn》了,“哦!也罢了么!都是你们行的是,我行动儿就存坏心。多早晚才叫你们都死在我手里呢!”
“多早晚才叫你们都死在我手里呢!”后来,贾琏有时候想到这句话,总觉得这像是一个魔咒《拼音:zhòu》。那真的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吗?不过他当时好像真的是恨凤姐,凤姐别的事强势[shì]点也就罢了,他能忍。但他忍不了的是,凤姐不让他碰女人。
7
矛盾真正爆发的那天是个特殊的日子,凤姐的生[拼音:shēng]日。
贾母为了犒劳《繁:勞》凤姐为家操劳的辛苦,特地为她办了个大宴会。这天《读:tiān》让她什么都不用管,只管吃饭喝酒看戏。
贾琏(繁:璉)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{练:me}非要在这一天搞事情。是因为酒喝多了,精虫上脑?还是因为办宴会人多事杂,方便下手?或者是,他自己赌气故意要选这(繁体:這)一天,为了报复凤姐的强势?
不管怎样,事实是他事情做得实在不够机密,碰巧又(读:yòu)被【拼音:bèi】凤(繁:鳳)姐撞上了。凤姐不但撞上,还听到了他和小三的几句对话:
“多早(拼音:zǎo)晚你那阎王老婆死了就好了。”
“他死了,再娶一个(繁:個)也这么着,又怎么样呢?”
“他死了,你倒是把平儿(繁:兒)扶了正,只怕还好些。”
“如今连平儿他也不叫我沾(繁:霑)一沾了,平儿也是一肚子委屈不敢说。我命mìng 里怎么就该犯【拼音:fàn】了夜叉星?”
凤姐踹{练:chuài}门进《繁:進》去的时候,贾琏慌了。看到凤姐、平儿、小三,三个(读:gè)女人扭作一团,乱喊乱叫的时候,贾琏感觉自己脑袋都要炸了。后来凤姐又闹着要寻死,贾琏爆发了,他气的从墙上拔出剑来,说道:“不用寻死,我真急了,一齐杀了,我偿了命,大家干净!”
这个时候,他终于见识到了那个逆天撒泼的凤姐。这才是那个真正的凤姐,那个完整的凤【练:fèng】姐。她聪明、机灵[繁:靈]、温柔、体贴,却也强势、霸道、狠心、泼辣。
贾琏这个下半身[shēn]思考、右脑发达、容易动情的男人,根本不是她的对手。
8
凤姐抢先跑到老祖宗贾母那里去告状。贾琏仗着酒气,夹杂着素日里积压的憋屈{读:qū},提剑追着要去杀凤姐。他想,他为贾府管事{练:shì}这么多年,为这点事,贾母、母亲、婶婶,也都不会把他怎么样。
贾母的反应淡定又幽默,“什么要紧的事,小孩子们年(nián)轻,馋嘴猫儿似的,那里保的住呢?从小儿人人都打这么过。这都【读:dōu】是我的不是,叫你多喝了两口酒,又吃起醋来了。”老祖宗一边安慰凤姐,一边喝退贾琏。
第二天,贾琏被母亲邢夫人带着,到贾母那里去赔不是。贾母说什么就是什么,他满肚子委屈全然不敢分辨。这时又看见凤姐在旁边站着,也不盛妆(繁体:妝),哭[练:kū]的眼睛肿着,也不施【读:shī】脂粉,黄黄脸儿,突然觉得比往常更加可怜可爱。
于是就{拼音:jiù}当着众人的面,笑着作个揖,“原是我的不是,二奶奶别生气了。”逗得一屋子人都笑了。两下和好,一团和气《繁:氣》地回家{pinyin:jiā}了。
回到屋里,凤姐还不罢休,又说{pinyin:shuō}:“我怎么像个阎王,又像夜叉?那娼妇咒我死,你也帮着咒我。千日不好,也有一日好。可怜我熬的连个混账女人也不及了,我还有什么脸过这个日子?”说着又哭kū 了。
贾琏见状,心里也不快(读:kuài)起来,“你还不足?你细想想,昨儿谁(繁:誰)的不是多?今儿当着人,还是我跪了一跪,又赔不是,你也争足了光了。这会子还唠叨,难道你还叫我替你跪下才罢?太要足了强,也不是好事。”说的凤姐儿无言可对。
毕竟,贾琏终于还是说出了心里的那句话,“太要足了强,也不是好事{练:shì}。”
也许凤姐以为她这样一闹,就震慑住了贾琏,牵制zhì 住了贾琏,就能够把贾琏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身(shēn)边。但是这一次,一向精明的凤姐错了。她其实是在加速把自己的丈夫推向外边。
9
贾琏遇到尤二姐,是在办理贾敬丧事的时候(hòu)。
尤(yóu)二姐是尤氏的妹妹,尤氏是贾珍的继室,贾珍是贾敬的儿子,贾敬是炼金丹炼死的。尤二姐跟着大姐尤氏住在宁国府,而贾琏的活动范围是荣国府。借(繁体:藉)着贾敬的丧事,他才有机会到宁国府,接近垂涎已久的二姐。
在宁国府那种“只有门口两个石狮子干净”的地方,尤二【拼音:èr】姐虽然尚未出嫁,但也不会干[繁:幹]净到哪里去。而侄子贾蓉撮合着把小姨嫁给贾琏,也未必就安的就是好心。不过是盘算着这事成了,二姐、三姐必然都会搬出去单独住,他再去鬼混也方便些。贾珍呢?和他儿子本是一丘之貉。
贾琏也许知道他(读:tā)们的这些小九九,即便现在不知道,以后也会知道。但他顾不(读:bù)了那么多了,看到尤二姐的那一刻,他的左脑便不再运转了。我们已经知道,这是个下半身思考、右脑发达、容易动情的男人。
于是,也不顾身{shēn}上有服【fú】,并停妻再娶,严父(pinyin:fù)妒妻:种种不妥之处,皆置之度外了。准备好房子,安排好下人,把二姐、三姐、尤老妈一起接了过去。
他专门交代,不让下人说二道三,直接称二姐“奶奶”,自己(拼音:jǐ)也称“奶奶”。将凤姐一笔勾倒。不仅如此,贾琏又把自己积年所有的体己,全部搬来给二姐儿收着。又把凤姐儿素日[拼音:rì]之为人行事,家长里短,一五一十告诉了二姐
只等凤姐《练:jiě》一死,便接她进来。
就这样,贾琏似乎把自己所有的情感和心《练:xīn》思全部放到了外面的这个新家上。别人包二奶[拼音:nǎi]只是包二奶(拼音:nǎi),他却是把二奶当正妻来包。这就是贾琏,动起情来,连他自己都害怕。
10
贾珍贾蓉这对父子也没有闲着,隔三差五还会去找尤二姐、尤《练:yóu》三姐。有一次,贾琏过来,刚下马,下人就悄悄告诉他,“那边大爷也在呢[拼音:ne]。”
贾琏也不以为意,径直来二姐屋里。尤二姐看见贾琏来{练:lái}了,脸上反而有些讪讪的。贾琏没事似的,装着不知道,只说:“快拿酒来lái 。咱们吃两杯好睡觉,我今日乏了。”
两人正在吃酒,马棚里两匹马闹了起来——贾琏的和贾珍的。二姐听见(繁:見)马闹,心里不安,只管用言语混乱贾琏。贾琏几杯酒下肚,越看二姐心里越喜欢,就要发春。便搂着二姐说,“人人都说我们那夜叉婆俊,如今我看来,给你拾【pinyin:shí】鞋也不要。”
二姐儿却流泪了,“我虽标致,却没品行,看来倒是不标致的好。”她说,“你们拿我作糊涂《繁体:塗》人待,什么事我不知道?我如今和你作了两个月的夫妻,日子虽浅,我也知你不是糊涂{pinyin:tú}人。我生[读:shēng]是你的人,死是你的鬼。如今既做了夫妻,终身我靠你,岂敢瞒藏一个字……”
贾琏听了,就笑着说,“你放心,我不是那拈酸吃醋的人。你前头的事[读:shì],我也知道,你倒不用含(拼音:hán)糊着[读:zhe]。过去的事就过去了,从今往后好好跟我就行。”
二姐儿听完,大{练:dà}为感动。自此安下心来,每日关门闭户,只管操澳门新葡京持家务,一点外事不闻。贾珍倒是又趁贾琏不在来过两回,但门都没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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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{xī},贾琏的小幸福也没能持续几天。
这件事还是被凤姐给发现了。贾琏前脚出差走,凤姐后脚就带着[拼音:zhe]人把二姐接到贾府(读:fǔ)去了。她(读:tā)和二姐以姐妹相称,和蔼亲切,好像原本就是一家人一样亲。
二姐一进《繁:進》贾府,所有的事情就都牢牢掌控在凤姐手中了。贾琏出差回来,一看院子空空荡荡,吃了一惊。回到家里又看到一派和睦的景象,暗自纳罕,不知道凤姐什么时候这么(繁体:麼)贤《繁体:賢》惠了。
不久之后,父亲贾赦又把自己的一个丫鬟秋桐赏《繁:賞》赐给贾琏。贾琏更是喜出望外,新欢来到,又将二姐抛到脑后。至此,贾琏身边终于凑够了三个女人。不过,他还是得不到他儿(繁体:兒)时[繁:時]向往的幸福,因为他根本驾驭不了这三个女人。
凤姐运筹帷幄,决{练:jué}胜千里;秋桐给人当刀当枪,直指二姐;二姐jiě 势单力薄,再加上本身因为出(繁:齣)身不好又有心病,只能任人揉捏,苦不堪言。
然而贾琏完全没察觉到这样的局面,更不用说去扭转了。直【拼音:zhí】到最终二姐被逼无奈吞金自杀,他仍réng 然被蒙在鼓里。
这个一辈子爱女人的男人,不仅没能够保护自己心爱的二姐,甚至二姐死后都没能把她葬进祖坟,就连丧葬费都是平儿偷偷给他的。在这场斗法中,他完败给了自己的妻子王熙凤却又浑然不知。
他伤心难过,哭得悲痛。凤[繁体:鳳]姐当年被人下蛊,差点死去的那回,他也是这样哭的。以之前他从女人那里得到多少的快乐(繁体:樂),现在他就从女人那里收获多大的悲《bēi》痛。
12
不过,悲痛《练:tòng》终将过去。时间可以帮他遗忘,他会像遗忘掉新婚燕尔之时对凤姐【练:jiě】的爱一样,遗忘掉尤二姐的去世(练:shì)给他所带来的痛。
他身边还有平儿,还有秋桐,以后的日子还长,还会有更多的女人在等他去爱——当然,也有更多《练:duō》的伤痛等着他去承受。而他的生命就在这些【pinyin:xiē】女人中间消耗殆尽。
他的爱,不是贾宝玉式的精神的“意淫”,也不是西xī 门(繁体:門)庆式的肉体的皮肤滥淫。与这二者想比,他似乎更像是《练:shì》《源氏物语》中光源氏的滥情。
假如能够抛开道德层面的批判,你会发现贾琏身上[拼音:shàng]有很多可【读:kě】以挖掘的地方。不能说他是一个好人,但也很难说他是一个坏人。
跟他发生过关系的每一个女人,都是自愿的。他不会像凤姐那样(繁:樣)乱点鸳鸯谱,也不会像贾雨村那样为了拿几把扇子讨好贾赦,就把无辜[练:gū]的石呆子诬陷入狱。
在一个人一切的(拼音:de)欲望中,他没有过多的金钱欲,也没有过多的权力欲,所以他持家不像(练:xiàng)凤姐去放高利贷,也没那么多心机去争夺贾府的继承权。但他唯独保留了自己的情欲(不仅仅是肉欲)。
在《红楼梦》的世界里,他是shì 可{练:kě}悲的。他绝无像宝(繁体:寶)玉那样超脱的觉悟和可能性,所以他自然也不会有一个明确的结局。
如果非要有的话,他也只能像西【读:xī】西弗斯那样,不断地将那块巨石推向山顶。巨石【拼音:shí】滚下,他再推上去,永无止境。
而贾琏的那块巨石,就是他自己【拼音:jǐ】的情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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